《航拍中国4》04湖北

湖北地处中国中部,三面群山环绕,汉江借山势冲击出一片沃野千里。长江自西而来,沿途撒下众多湖泊,孕育出水陆相间的千湖印象,最终长江与汉江在武汉交汇。这趟旅程我们将登上一座仙气飘飘的名山,拜访住在密林深处的大家庭,最后在云中寻找静谧的大湖。

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武当承载了古今人们对仙境的想象。明朝皇帝朱棣,认定真武大帝就是从这里修道成仙。依山势建起的楼阁,就是朱棣为他的心中大神,打造的理想居所。几乎在同一时间,朱棣命数+万工人,北建紫禁城,南修武当山,历时12年,建成了这9宫8观等33处建筑群,所以这里还有个名字,武当紫禁城。

古往今来总有人来到这里,站在天地之间,试图探索身体的内在力量,而要寻找故人来此修炼的痕迹,文保工作者就得有点硬功夫,专家们攀上崖壁,探访岩洞里的7层木楼,体会隐居山中的人始终不变的心境。

眼前187座高低不同的山峰,组成了复杂的地形,这对人来说不适宜居住,却在第四纪冰川期作为屏障,保护了许多远古物种幸免于难,至今繁衍生息。生活在神农架的川金丝猴,就是从那场劫难中走出来的幸运者。虽然它们是土生土长的湖北猴,但因为它们的同类是在四川第一次被人类发现,所以它们只能顶着川金丝猴的名号。冬季最为难熬,饥寒交迫的时刻,家庭的温暖就显得格外重要。一家五口其乐融融,不信,数数尾巴,新晋父母难免紧张,怕孩子冻着,只能临时组成一件大衣。饱经岁月的老猴自然最稳,在它看来,坐下赏雪才是头等要事。

这片原始林区,位于中国的中部地区,它的勃勃生机,有着更深远的影响。大九湖,是重要的水源涵养地,这里的每一滴水,都有机会注入汉江的支流堵河,汇入丹江口水库,带着神农架JZ的纯净,滋养更广阔的土地。

飞得够高,总能发现这颗星球深藏的秘境,水流洞穿高山,重力坍塌大地,然后加入一场全城联动的团圆庆典。这处绝壁,就在人们面前,但海拔2000多米的身高,挡住了人们探索的视线,直到2004年,才终于有人第一次发现,隐藏在它身后的神秘峡谷,翻过它,大地珍藏了亿万年的杰作,一一呈现。绝美的峡谷远不止这一处。同样是源于流水切割,大地挤压,风力侵蚀,自然触动水陆空全部力量,将它们打磨成现在的模样,然后一直珍藏在这些云雾之中。

五尺,大约成年人双臂展开的宽度,这是峡谷最窄距离,坚硬的山体,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撕开、崩裂、错位,向下数百米,小船勉强穿过,溪水宁静清澈,搭上浮船,即可拍上一张悬浮半空的网红照片,如果还不满足,那就换上当地人热情提供的民族服饰,再拍一张。一朵看似轻盈的云,由数百吨水汽组成,水汽下落,汇入河流,然后便在厚度超过数千米的碳酸盐岩地层中,演绎着水滴石穿的进程。亿万年的埋头苦干,河流在地下穿行超过50公里,拿下世界最长暗河的名头。

人们向前的脚步,有时只是在探索自己的胆量,来到这里的游客,即便不经历风雨也可以遇见彩虹,但要想进到彩虹深处,则只能是专业的科考人员,一根300米长的绳索,是抵达这座天坑底部的WY途径,也是独属勇敢者的方式。外人来到山里,为了感受大自然的力量而久居山里的人,却最期待人多时的热闹。每年正月十五,恩施土家族的年,迎来重头戏,夜幕降临,大人小孩集体出动,把祈福的蜡烛整齐排列,插在自家的门前院墙,屋顶阳台,乡间田埂,人们彼此接力,点亮蜡烛,无论邻里街坊,还是素味平生,这一刻都被点点光亮连成一片。完成路烛祈福的人们会聚广场,舞龙舞狮的表演已经开始,几张方桌步步高升,走街串巷锣鼓阵阵,脚步虽慢,也要把祝福送往家家户户。爆竹声响,焰火升腾,人们祈愿阖家团圆,岁岁平安。

这段旅程从一片峡谷开始,跟随巨轮感受一座大坝的魅力,去往平原,与麋鹿共赴浪漫的邀约,然后体会一顿独特的热辣风味。长江三峡边,这样的行船故事上演了千百年,现在它真的成为了正在演出的故事,不再需要与风浪搏击,西陵峡腹地,也可以装下人们对安静幽美的想象。一叶轻舟,一袭红衣,配上人造的晨雾,也别有情趣。微缩的景观,不过希望美景时时出现,但是当真正的晨雾洒满山水之间,西陵峡便开始向人们展示它不可模仿,无法超越的天生丽质。

长江流经中国大地,落差达到6000多米,三峡大坝,就建在中段的陡坡上,它的目标很明确,防洪抗旱,水力发电,抬升水位,疏通河道,ZGDY长河,被这条2309.5米发混凝土大坝拦腰截住,船只想要通过,WY需要克服的就是如何走上这道40层楼高的超级台阶为了解决这个难题,人们建造了这个世界最高的升船机,还为超过3000吨级的大家伙,安排了依靠浮力逐级而上的五级船闸。自从三峡蓄水后,过往的船只,不但没有被大坝拦截,年单向通航能力,反而提升了五倍。水位的抬升,让长江成了名副其实的黄金水道,万吨级的大型船舶,也可以从上海直达重庆。

不再有高山深谷的夹击,奔涌至平原的长江,多了一股温柔,湿润多雾,温度适宜的沼泽,让麋鹿的求偶期,比其他大部分鹿种早了一个季节,这里的麋鹿从初来的64头,繁衍至2500头,在这样的大种群中,大型相亲现场,氛围再浪漫也还是要凸显自己。鹿角让雄鹿显得威猛帅气,倘若天生条件差了点儿,找点儿配饰修饰一下,别致的造型,也能吸引雄鹿的目光。如果选美难分高下,那角斗就不可避免,只是在这样的氛围里,打一架也会显得温情脉脉,甚至开开小差,也不耽误。成全了一桩美事,长江接着赶路,将湿地留给了这群钟爱浪漫的生灵。

继续缓缓前行,开阔地带,长江用裹挟了一路的泥沙,铺出大片良田。一种爱在水田里打洞的外来入侵物种,曾经在稻弄中人人喊打但当这些小龙虾邂逅了浓郁热辣的湖北烹饪,就迅速征服了中国人挑剔的味蕾,也正式被接纳为稻田的一部分。不论池塘沟渠,小船儿漂一道,就能捞出一网够做营生的小龙虾。湖北方言管捉虾叫做撮虾子,而撮虾子也是赚外快的意思,当然比撮虾子更快乐的是撮顿虾子。小龙虾这种食物,自带社交属性,把桌子搬到街边,没了什么餐桌礼仪,只有吃得尽兴,聊得尽兴。

在湖北荆州,貌不惊人的土堆,也不可小觑。封土堆下,是2000多年前的楚国君王和一个绚丽的荆楚文化。考古界流传一句话,叫北有兵马俑,南有熊家家,可见熊家家的地位和价值,这座楚王的王陵,虽然只进行了局部发掘,却已经露出了它宏大的规制。不同于土陶烧制的兵马俑,熊家冢是大量真车、真马、ZR陪葬。有着八百年历史的楚国,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南部疆域ZD、实力最强的诸侯国,是秦一统天下之前,WY能够与之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国,人们以熊家家楚墓为基础,建起了博物馆,并对这个DJ文化遗址,进行科学保护。

跟随汉江的风,前往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,穿越一座文化古城,奔赴古朴与潮流的盛宴,看汽车如何改变城市的命运。六十多年前,人们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,试图筑起这道170多米高的大坝,然而受限于当时的技术和综合国力,十万人肩扛担挑,将近10年,不得不在离目标还有十几米的时候,暂停了建设,一同暂停的还有南水北调的梦想。丹江口水库,是南水北调中线的水源地。很多建设者不甘心就此离开,他们选择留在这里,而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世纪。建设者和他们的后辈们,还有这座城市,这汪清水,终于等到了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重新开工。2013年,大坝加高工程完工,第二年正式通水。为保这捧一眼见底饮用水的洁净,人们彻底退出了水上人家的生活,将这片水域还给鱼群、水鸟。人们靠着绿水青山,过上了更好的生活。

一路沿江向南,闯过连绵的山岭,汉江借山势冲击出4.6万平方公里的江汉平原。它孕育出一片湖广熟、天下足的丰腴土地,也顺势将一座古城揽入怀中。地处交通要道,襄阳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,但铁打的襄阳,流水的守护,是这座古城留给世人的印象。宽阔的护城河守住一座城,也守住了2000多年的时光。三顾茅庐,隆中对策,水淹七军的三国往事,唐朝出现的夜市,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美食,在这里历史轻松融入到了人们今天闲适的生活中。

这是一座因车而建,因车而兴的城市。50多年前,为了三线建设需要,十几万年轻人离开家乡,奔赴鄂西大山深处,在这里的21条山沟里,建起了发动机、车架等27个专业厂,也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汽车城。从无到有,到跻身世界前列,扎根这里的人把每一次挑战,都变成了蜕变的际遇。现在平均每2分钟,就有3辆东风卡车走下生产线。这是全国集中度最高、功能最全的汽车试验场海内外超过1500家汽车企业,在此实验、测试,爬坡下桥,急速绕桩,从每一个飞驰的身影中,我们似乎都能看到,当年那些建设者们从远方来到这里,点燃激情,大显身手的影子。

前往传说中的千湖之地,发现江湖里的宝藏,在湖边的动物社区,体味不一样的家长里短。我们的飞行由南向北跨过长江,水域面积逐渐增多,这些湖泊,曾经属于同一个上古传说,云梦泽。在漫长的时光中,长江、汉水、在洼地与丘陵间肆意摆动,造就了这里水陆相间的独特形态,也造就了湖北无法计数却独特迷人的千湖印象。这是千湖之一,1002座小岛均匀分布其中,既然数字够了,它本可以叫做千岛湖,但全世界共有三个湖泊,可以享此殊荣。不愿共享,只爱WY的它,便给自己改名为仙岛湖,而这个仙字,不仅告诉人们它美得与众不同,也让云梦泽的浪漫与传奇,在这里找到了归宿。在这里,一袭大红斗篷就能尽显江湖儿女的豪迈气魄。看看小朋友才知道,原来长大是件太耗费勇气的事情,不过有时候自己选的路,也需要别人连拖带拽,才能坚强挪过去。

在这里,河湖港汉,交织出一片红色热士。上世纪30年代,洪湖军民充分利用水陆相间的有利地形,打击反革命武装,以洪湖苏区为中心,建立湘鄂西工农红军的根据地。今天的洪湖岸边,是农家人的田园。秋天,小舟划破迷雾,挖藕人迎来一年一度的丰收,在深及肩膀的水下挖藕,靠得是手、眼、脚齐力配合。一天辛劳之后,没有什么比炫耀劳动所得更快乐的事情了。最长的莲藕,并不一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,但是今天巧遇空中摄影机,必须好好合个影,以后留给儿孙看看。

距离长江4公里的湿地中央,600亩池杉,刚换上一年里最火热的色彩,来自天南地北的房客,就立刻住了进来。这里大多是鹭鸟,目前维持在两万户左右,体型硕大的大白鹭和苍鹭,一向中意顶楼宽敞的高景观,这样的高度也为大个子起飞,预留了充足跑道。住在低楼层的小家伙们,是十足的夜猫子,别看一个个都睁着眼睛,其实此刻是它们的睡眠时间。秋去春来,迎来的不仅仅是新的一年,还有许多新生的宝宝,无论哪个成长阶段,家长们都操碎了心。中间楼层的白鹭,家家都是四胞胎,吃饭时间,难免有些争吵。隔壁单元的池鹭一家,直勾勾地看着别人家的大鱼大肉。顶楼正在学飞的苍鹭宝宝,显然不受干扰,父亲示范,母亲讲解,孩子们哪敢分心。这片难得的湖景小区,不仅位置JJ,更有人们的精心呵护。来年,候鸟们归来,这里依旧会是安家的S选。

最后的旅程,在长江之畔,登上JJ的观景台,参观一座沸腾不止的老厂房,参加一场声势浩大的毕业典礼,最后用灯光点亮这座英雄城市。大江大河之畔,总有城市相伴而生,若遇到两江交汇,这座城市的际遇,就会更加不同寻常。这两条江,若是大名鼎鼎的长江和汉江,交汇出的武汉,必有更多的非凡之处。

千湖之省,最多的水,在这里汇合,荆楚文化的不胜不休,风格迥异的南北脾气和近现代的东西文明,在这里碰撞、揉搓。九省通衢,通达天下,它在中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中,从不缺席,英雄辈出。作为长江边的JJ观景台,今天的游人初来武汉,古时的好友离别武汉,总会登上黄鹤楼眺望长江。将近1800年前,三国时期的孙权最初在此修建的楼叫黄鹄楼。黄鹄是天鹅的意思,历经27次的重建,人们从这座楼,60个翘起的檐角间,依然可以感受到天鹅振翅的气势。把守长江的黄鹄楼看惯了迎来送往,听闻了许多故事,在人们口口相传中,黄鹄楼的名字也悄悄变成了黄鹤楼。

古时,顺水行舟,长江就是最重要的交通要道,横渡南北,长江又是难以逾越的天堑。1957年,跨越长江的第一座大桥,在武汉修建完成,天堑变通途,此后横跨长江的大桥,武汉共建了十一座。因为资历最老,所以武汉长江大桥的名字,被它早早摘得。下游的另一座大桥,名字和长江无关,它的名字是为了纪念百年前的一次工人大BG。中国工人阶级也因那次二七大BG登上了世界的政治舞台,209米的塔墩高度,超过了世界上最高的纪念碑。

离长江不远,有一处面积不大的区域,这里曾经寄托着中国人对工业兴国的希望,一百多年前人们选择了这个交通最便利的地方,兴建了寄托着近代工业梦想的汉阳铁厂,炼出了全ZGDY炉钢水,揭开了中国工业崛起的大幕。它的威名,不输于生产了汉阳造BQ的汉阳兵工厂。曾经的故事,在通体全钢的博物馆里,被年轻的人们悉心聆听。炉火已经熄灭,但这座百年铁厂,曾传遍全国的声音,仍响彻在这座城市的上空。从一炉钢水到一座城市,它始终在这里凝望着这片土地,凝望着代代青年,以火热之心,灌注梦想。如今,中国人实现了令人羡慕的钢铁梦想,全球ZD的高铁网从这里可见一斑。武汉动车段,是世界上规模ZD的动车检修基地,全国4成的动车,要在这里接受检修。白天飞驰在五湖四海的列车们,晚上到这座中部城市聚个会,洗个澡,检修一下,都不算远,修整过后,再各自驶入远近城市的早晨。

过早,是每一天最有仪式感的开始,早餐要过,一如过年,过生日,足以见得武HR对它的重视。边走边吃,是过早必备的技能,拿上一双筷子,就能吃到最新鲜的早饭。在武汉,无论是南米北面,还是煎炒烹炸,只要好吃就一定能够拥有一席之地。仪式感可以被吃进肚子里,也可以趁着初春浓妆上阵。

每年2月初到4月中,武汉会挑选出夕阳中,最温柔的颜色,倒映在东湖的湖畔,遇雨即落的樱花,在这里却能持续整整两个月。武HR的秘诀,是栽遍几乎所有的樱花品种,再让它们不同的花期连接起来。举起小手,品味人生第一次风吹花落,搭配汉服,拍下一张穿越时空的相片,如果意犹未尽,整座樱园还会开启夜樱模式,这是武汉烂漫的春天,该绽放就盛大绽放,该浪漫就狠狠浪漫。到了夏天,浪漫的主题被快乐接管,以最肆意豪横的自由方式跳入水中,是武HR发明的江湖运动。玩转燥热的夏天,就得这么豪爽、任性,很少有人会用声势浩大来形容一场离别,但是在武汉,这个词恰如其分。每年6月,是毕业的季节,珞珈山下盛典绝不缺席。在告别之前,手机里存下的一定要是最美的笑脸。分别之后,同学们将以理想为光,各自加油。

武汉从来不缺理想和使命,历史上的武汉亲历了诸多重要的革命事件,一百多年前,伴随一声枪响,革命者将民主共和的旗帜,插在了中国大地上,这座英雄之城总能在人民需要它的时候,挺身而出,这是一座在全国人民的注视下,仅用十个日夜就建成的医院,全城静默的两个多月中,火神山、雷神山两座医院,争分夺秒,不仅治愈了近五千人,还保持着零感染和零扩散的纪录。一座城市成为抗疫的先驱,为全世界应对新冠疫情,争取了宝贵的时间。

夜晚,当灯光点亮这座城市,它的光芒,为长江经济带的发展,释放着澎湃动力,站在长江的中心,武汉希望每一个过客在此停留,它的古老与现代,坚韧与从容,它的每一面,都想让你来看一看。铁架的老码头,穿越不同的时代,正在向人们发出邀约,来到这里,过去的美好,会照进现实。凝结的时光,会注入即将起航的旅程,今天这座英雄的城市夜景璀璨,那是古往今来,星星点点的理想为之点亮。人们不用知道,每一盏灯是为谁亮起,因为当所有的光亮汇聚一起,前行的路,就会被温暖环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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